突然池水里冰凉的赤脚被一团温热包裹,她垂下头,只见庄清和不知何时蹲在她旁边,正把她放在池水里的脚拿出来,他把脚放在他的心口上用早就准备好的毛巾给她擦干,动作细心,表情认真。
他说:“虽然八月的天气热辣狠毒,但你一年前再经了一场大伤大寒,还是不要在冷水里泡得太久了。”
“你不去躺着,跑来我这药室做什么?”秦婉初说,“也不怕天启帝的那些探子胡说八道?”
庄清和冷不丁一笑:“他现在只怕没空管我这个起不来床的伤残,一心都扑在他自以为忠心不二的那条狗身上呢。”
秦婉初眉头一紧:“崔季桓犯的可是诛连九族的重罪,这回总不会再留他性命了吧。”
庄清和表情淡然,望着池里的游鱼说:“今天皇上已经下令撤了河中侯在江原的一切职务,押解回京待审。”
“居然没有直接军前处置,以正法纪?”秦婉初有些意外。
“天启帝是一个习惯用阴谋和肮脏手段的男人。”庄清和淡淡一笑,“即使是天下大权在握,他也只会觉得用另一种更折磨人的方式才最痛快,公正严明,法纪纲常本就不在他眼里,不然,上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到天启帝对付平昌王和对付自家与谢家的那些手段,秦婉初点头,深以为然:“那他这回又是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