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吓了一吓,心惊肉跳的,马上蒙住头,并留心听楼梯上有没有东西作怪。文静隔着一床被子对小蓝道:“我想去上个厕所。”小蓝小声道:“你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不行,你陪我去。”“我不去,”小蓝暗笑道,“哎呀,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吓自己,根本没有这种事的。”文静掀了她的被子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个胆小鬼。”小蓝起来套了件外衣陪她去。文静见楼下还有房里亮着灯,便指给小蓝看,那是吴妈的房间。小蓝催文静快去快回,赶紧睡觉,当她们捻了灯,吴妈那房里的灯才灭了。
第四章 相遇
两天后是立夏。照例,要做立夏饼,啖青梅,剥蚕豆来吃。吴妈和几个下人在厨房忙进忙出,一刻也不停歇。小蓝在这天却绝不会呆家里吃饭。她这个人有点怪,对约定俗成的东西有一种天生的排斥心理,就是偏要唱反调。
张素琴对四时节气向来不敏感,也不在乎。病中的人其实有些惧人,家里一片寂静的时候,盼着有个人在身边;真要来了一伙人,问长问短,又不免闹心,矛盾得很。唯独陈旺家,他视立夏为宴请宾客的好机会,方桌坐不下,要摆圆桌,吴妈得准备好几桶三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