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炽像是倦极了,没答话,背过身似睡非睡去了。
三天后,赵炽基本痊愈,出了院。而我的伊犁之行也化作了泡影,收割机的轰鸣就在我耳边似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连我一同割了去。也许我和周森将来还有六十年的时光,六十次的机会伫立在薰衣草田中感叹造物主的伟大,但今年我是错过了,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
我剪短了头发,我换了新的车子,我在“Mr. Right”得心应手,我和我妈还有那三位动植物平安健康,这些事无巨细全部由我告诉许诺,再由许诺告诉周森。
而她也会对我说周先生没有瘦,反而胖了些。
她还说:“周先生让你放心。”
她的话就这么简短,以至于我等了一会儿才急急追问:“让我放心?还有呢?”
许诺:“还有……他说他想你。”
我上半身整个扑到桌子上,带翻了我面前的薰衣草茶:“你骗我。他根本没有说想我,对不对?”
许诺默认了。
我坐回座位,抓了抓头自说自话:“呵,他才不屑于说这些肉麻的。”
那一汪被泼在桌上的茶里,漂着九粒已被泡开的薰衣草,我一边将它们收拢,一边问许诺:“他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