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胜利,是结束皇后的身份,去做皇帝的母亲。”素盈望着那光亮如太阳的棋子微笑,摇头说,“我跟你不一样。”
素盈站起身,双手拾起那颗象征皇后的棋子,温柔地说:“梁王妃、皇后、皇太后——素氏可以求得更高的身份,但身份不是地位,不是尊严,更不是权力。”
棋子骤然缩得很小,最终只剩她指尖的一点圆光,与另外三枚棋子相比,比例极不协调。
“素氏的地位只在那两种结局里,素氏拥有的权力不过是二选一。这四角局里,首先被抛弃的,从来都是我们。因为我们‘不过是个女人’——你明知如此,无计可施,只好希求杀掉他能改变余生。可是换一个身份,会有所不同吗?死人不会尊重你,而活人……你以为,他们不会指着皇太后说‘不过是个女人’吗?”
素盈说完,将它用力丢出棋盘。
“结果,你唯一能掌控的是自己的死法,而我……想在那个人的注视下,掌控自己的活法。”
那白色身影听了素盈的话,向前一步,脸从阴影中落到光里,绝美的脸上满布怜悯。
是幽馥。她微笑着拍了拍手,好声好气地说:“十年来,你畏惧我,躲避我,容忍我,向我抗议,可是从来没有低头。今天你终于承认,没有我,你做不到。我是你的希望、你的神,可你却要从我的代价里抢回十年——这很有意思,也很可怕,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