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源忘了这是个意味着寻欢作乐的夜晚,他被这个可怜的人的境况深深地感动了。他同情地看着她。她坐在他前面,穿着俗不可耐、珠光宝气的衣服,显得花哨艳丽,她描画过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源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话来安慰她,盛又回来了。这次盛不愿遭到拒绝。他看到了她的眼泪,将双臂搂住她的腰,一面笑她,一面将她拖进了急速旋动的音乐之中,留下了源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源再没心思去跳舞了,所有的欢乐这时都从这喧闹的大厅里消失了。有一次,那个姑娘在盛的怀抱里向源这边旋过来,但这时她的脸仰望着盛的脸,她的脸又变得神采飞扬而空洞无物,好像她从来也没说过她对源说的那些话……源沉思着坐了一会儿,让仆人一次次地替他斟满酒杯,而他继续形单影只地坐着。
一直等到这个狂欢的夜晚结束,他们才回家去。源依然步履稳健,但事实上酒在他身体里像高热一样烧人。然而他还有足够的力量让爱兰的丈夫倚在他身上,因为那个人已不能独自行走了,他醉得脸色发紫,像个傻孩子一样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