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素飒看出她想说的话,苦笑着说:“没错,我的处境与他相反,失去东宫信赖,不得不在猎场上使出险招扭转境遇。而你骑了他的马——他把自己的马借给你,功劳一点不少。”
素盈咬着嘴唇,把头别到一边,说:“他也担了风险,没有二话。”
素飒森森地说:“你以为风险真来的时候,他会担吗?”他叹息一声,连连摇头,“白信默这个人,我不敢比——不仅蒙蔽了东宫,也蒙蔽了皇后,由东宫向后宫升迁,两处都打下根基。这样的人屈指可数,注定前途无量。可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跟谁站在一边,你根本无法想象!阿盈,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人心就像深不可测的湖水,你自以为看透,其实不过只看到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真相还在千层以下!”
“照这样说,世上有哪个是好人呢?哪个人没有千层之下、不让人看透的真相呢?”素盈失望地说,“我不想费力,用一生去探寻深渊。只要他第二层、第三层的心对我始终如一,此生也能波澜不惊了。”
素飒哑口无言。素盈又说:“哥哥今天说的事,已经进了我心里,我没法装作没听过。我会问问信默,看他如何解释。请哥哥不要再反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