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叹了口气,道:“朕只是不明白,就算朕现在应了你,你也走不出这个京城啊。就算你走出这京城,朕一样的会食言啊。甚么一言九鼎的,这时候可都是不算话的。朕只会下旨让源贺带兵去,这次就不是斩首数千了,是数万!竟敢鼓动朕的兄弟干这种事,若不杀还真不能泄愤!”
裴霖忽然“啊”了一声,两眼盯着乐良王,道:“乐良王,你难道……”
乐良王站了起身,对文帝道:“皇兄,我知道,这天下的人或者谁的死活你都不在乎,但有一个人,你是一定在意的。”
文帝终于变色,道:“你是说……”
“对,我是说的我们的——长姊。”乐良王笑道,“今日又是大射礼又是嵬狩礼,禁军大都跟来了。清都长公主身子不适,留在寿安宫中,实在是再巧不过了。更巧的是,留在宫里那位虎贲将军,也姓斛律。”
裴霖厉声道:“公主现在何处?”
文帝两眼凝视乐良王,缓缓地道:“若是我姊姊伤了一根头发,你该知道后果。”
“皇兄的姊姊,也是我的姊姊。”乐良王道,“我怎会伤她?皇兄,只要你今日允诺,让高车部众返回漠北,我自会将长姊好好地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