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忠实的信使,”公爵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不过我可以大胆地说,要不是以后的事态发展证明你那公牛般愚顽的耿耿忠心给国王帮了个大忙,你遵从他那个指示本会使他大失所望,而叫你大吃苦头。”
“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昆丁·达威特说道,“我只知道我的主人路易王派我去护送两位仕女,而无论在去索恩瓦尔德的路上,还是在以后发生的事件当中,我都按照指示去做。我理解国王的指示是正大光明的,因此我也正大光明地执行他的指示。要是这些指示属于不同的性质,那它们就和我达威特的名字或苏格兰的国籍完全不相称了。”
“骄傲得像个苏格兰人。”查尔斯说道。尽管他对达威特回答的语气感到失望,但还不至于不公正地责怪他胆大无礼。“射手,你听我问你下一个问题:根据索恩瓦尔德逃来的难民报告,叛民曾前呼后拥地带着你在列日街头,而正是他们后来残杀了他们的世俗君主和宗教领袖。你说你是根据什么指示这样做的?叛民杀害主教之后,我发表了什么演说,申明你在这群刚犯下滔天大罪的歹徒当中,要以路易王特使的身份自告奋勇行使领导权?”
“我的大人,”昆丁说道,“有许多人可以作证,我并没有在列日城冒充法国特使。这个身份是那些喧闹的市民们硬要强加给我的。我所能作的任何否认他们都拒绝相信。我设法从城里逃走之后,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主教的官吏,建议他们注意城堡的安全,这样做本可以防范第二天晚上发生的灾祸和惨剧。在危急的关头我的确利用了误加于我的那个身份给予我的威望来拯救伊莎贝尔伯爵小姐,保护我自己的生命,并在可能范围内遏制那通过可怕的残杀已变得疯狂的杀人欲望。我要重申,并以生命担保坚持这一重申:法国国王并没有给过我任何有关列日市民的使命,更不用说给过我煽动他们进行反叛的指示。最后我要,即使我的确利用了误加给我的特使身份,那么其性质完全类似在紧急关头抓起一块盾牌来保护自己,来捍卫自己和别人的生命,而不问盾牌上刻印的纹章是否使我有权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