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萱听见“泼妇”两个字,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手里的碗筷立马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泼妇?我为什么是泼妇?你扪心自问,家里变成这样,是为什么?”
张文斌现在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反问:“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吗?我跪下来求你,我想方设法地弥补,讨好,我把自己当个罪犯一样赎罪补偿,但是,黎萱,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是个头了吗?”
“你天天这么凌迟我,折磨我,我是犯错了,但我罪不至死,不至于判个无期吧?”
张文斌的变化,是在黎萱说永远都没办法原谅他开始。
这折磨没个头,他俩还这么互相折磨做什么?
为了闹闹有个完整的家庭吗?
“我一想到那件事,一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就想发疯,发癫。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在受罪?我好过了吗?我这么痛苦都还没抱怨,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叫苦?”
张文斌不说话,垂着头。
他是没资格。他现在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他现在猪狗不如。
黎萱也不说话了,拿起畚箕,默默地将厨房里的碗筷碎片扫起来。
碎渣就像她的心,早就稀碎了。
“张文斌,我们还是离婚吧。”黎萱说出这话时,十分冷静。
她认真思考,深思熟虑,不是在说气话,而是认认真真地想过了。
“好。”这一次,连张文斌都没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