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勃勃,如鱼得水,牌翻得潇洒,出得敏捷,风趣赖皮,真是样样出色,给整个牌戏增添不少光彩。这张牌桌又轻松又活跃,与另一张牌桌的秩序井然、沉闷不语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托马斯爵士两次询问夫人玩得是否开心,输赢如何,但却没有问出个结果。牌隙间的停顿都太短,容不得他从容不迫地打听。直至打完了第一局,格兰特太太跑到夫人跟前恭维她时,大家才知道她的情况。
“我想夫人您很喜欢这种牌戏吧。”
“噢!是的。确实很有意思。一种很奇怪的玩法。我不懂到底是怎么打的。我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牌,全是克劳福德先生替我打的。”
“伯特伦,”过了一阵,克劳福德趁打牌打得有些倦怠的时候说,“我还没告诉你昨天我骑马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原来他们在一起打猎,正在纵马驰骋,到了离曼斯菲尔德很远的一个地方时,发现亨利·克劳福德的马掉了一个马掌,他只得半途而废,抄近路回家。“我对你说过,由于我不爱问路,过了周围种着紫杉树的那座旧农舍就迷了路。可是我没有告诉你,我一向运气不错——出了差错总会有所补偿——我正好走到了原先很想游览的一个地方。我转过一块陡坡地,一下子来到了坐落在平缓山坡上的一个幽静的小村庄,前面是一条必须涉水而过的小溪,右边的山岗上有一座教堂,这座教堂在那里显得又大又漂亮,非常醒目。除了离山岗和教堂一箭之地有一幢上等人家的房子外,周围再也看不到一处甚至半处上等人家的房子,而那座房子想必是牧师住宅。总之一句话,我发现自己来到了桑顿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