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到这时,想要动武,则已明知不敌;想要取剑,自己又没有盗剑的本领。但是事势逼到这里,不答应吧,当时就要栽跟头。当下哈哈一阵狂笑,道:“好,好法子,法子真漂亮!何必三个月,现在我就来领教,请你们防备好了吧!”
杨华毅然把自己的包裹提起,大洒步走出丹房。也不待耿秋原相送,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暗自留神这观中房屋的部位、出入的道路,全暗记在心中。那耿秋原却依然随着送出来,口中说道:“杨兄这么绝裾而去,显得贫道太已过意不去了!……”杨华寒着面色,忿然转身道:“耿道长的盛情,我已铭心刻骨,谨谨记牢;答谢厚意,誓所必为。我杨华来是自己来的,去还是我自己去。耿观主,你不劳客气了!”说到这里,只把右手往左手包裹上一搭,微然一拱手道:“再会!”说罢,转身就走。
杨华走出两三步,听得耿秋原微吁了一声,说道:“这么,我就不远送了。”杨华连答也不答,傲然走向山门。朱门倏启,杨华头也不回,匆匆出庙,耳中只听得“忽隆”一声,山门重闩上了。
杨华止步回顾,只见观门紧闭,四处依然寂静。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泛起思潮,想着:“我这番受辱,不比在华风楼那里,那是我自找的苦恼。这次救护一尘,完全是激于义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无法摆脱。受一尘道长临危付托,迢迢数百里,送信传书,反招得耿秋原他们心上疑忌,寒光剑生被他们施诈术扣留,这真是奇耻大辱。我不把寒光剑夺回,枉自为人了。我就是把性命断送在三清观,也得盗一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