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克利斯朵夫嚷着;听到最后一句他更跳起来:“啦啦队!你不害臊吗?”
“不是出钱收买的啦啦队,——虽然老实说,除此以外,要群众明白一件作品的价值还找不出第二个方法。——可总得有人捧场,有个组织严密的小团体,这是每个作家都有的;朋友的用处就在这等地方。”
“我不要朋友!”
“那末你得给人家嘘。”
“我愿意给人家嘘!”
这一下,曼海姆可乐死了:
“给人嘘这种福气你也保持不久的。将来人家会根本不奏你的作品。”
“不奏就不奏!你以为我非成个名人不可吗?是的,我过去一个劲儿想达到这个目的……真是无聊!发疯!愚蠢……仿佛满足了最庸俗的骄傲,就能补偿种种的牺牲:烦闷,痛苦,羞愧,耻辱,卑鄙无耻,讨价还价,所有这些拿去收买光荣的代价!假使我还打着这种算盘,我真是见了鬼了!这一套再也不来了!我不愿意再跟群众和宣传发生关系。宣传简直是无耻的玩艺儿。我要关起门来,只为了自己而生活,为了我喜欢的人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