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子中,头一个就是坠儿,她呜咽道:“娘子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陆妗一怔,抬头见秦洹跨步到她面前,他质问她:“陆妗,你怎么还不走?”
“我不走……”陆妗看着他,目光如炬,“况且,你还在呢。”
秦洹直直地瞧了她半天,这个羸弱得像孩子一样的姑娘,他娶她至今,两年间未有任何宠爱,他与她,顶着夫妻之名,却无恩爱之实。她前半生过尽了毫无欢乐的日子,如今大军压境,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跟自己赴死。
“不行,你必须走。”秦洹厉声厉色。
“你的卿卿走了吗?”陆妗问他,那双眸子一下便看透他的心,没等她回答,她便自问自答道,“她能与你同生死,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可以?”
秦洹只愣了一瞬,下一刻便抓起陆妗的手腕走进书房,手起笔落,将一封休书甩在了她面前。
“走。”秦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指着门,并未抬头看她。
一阵寂静,他甚至能听到风透过窗棂的呼声。秦洹以为陆妗已经离开了,再抬起头,却见陆妗像做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儿,眼泪扑簌簌地掉在休书上。